忆父亲的最后时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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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篇文章是我父亲去世那年秋天写的。隔一段时间,夜静时候,我就拿出我的苦乐笔记,阅读此文,回忆我的父亲,我的泪水默默的流,在这个世界上,我几乎没有真正的知己友人,也没有人去听我的诉说失去父亲的感受……年正月十八,父亲离世了,且不说心中的悲伤,那年春天,母亲独自一人在家,令我放心不下,我们四口人在县城租房住,守着一个小店,经营了五六年,刚从书店的倒闭改为经营烟酒商店略有好转,我和妻打算下手买套小产权房子,看房之后,若买下它,以后就不用租房了,还可以把母亲接来住,又请了懂风水的看了看,觉得很合适就缴了3万元的订钱,没想到小店的房子是县事业单位的要限期一月时间必须搬走,刚买的复印机才用了月把子,搬走后估计用处也不大了,真是创业艰难临头了,重新找店,由于当年门面房紧缺,再三考虑85平的空房转让费掏了四万五,另外还有一万五的半年房租,求借无门,周围的亲戚都不太富有,去哪里借啊,无奈联系了三家商店,相互担保,向邮政银行贷了5万元,又向各批发商协议,先铺货,卖后再给钱。到5月2日我的新店开业了,日未出时我已作,深夜零点未曾息。我和妻忙忙碌碌,之间短短两个月又经历了几次打击,我的目标是一定要改善自己,立争明年有个好的收获……我每天很忙,但我心雄很大,从未累垮。父亲刚刚离世几个月,恍忽中,我觉得父亲并未死还在照顾我的母亲,他瘦弱的肩上扛着竹椅,右手挽着病愈的母亲,到大门外向阳的地方晒太阳,和邻居们聚拉家常,每当夜晚独自在店营业,稍一闲,我立马想到父亲不在,老妈的孤独再次占据我的心头!父亲在的时候,母亲中风在他精心照顾下恢复了健康,一家欣慰。百忙中一个中午,妻子说咱爹打来电话,我问是你爹还是我爹?妻子大吃一惊,当然是我爹,你爹能打来么,你怎么说这话啊!我的脑子瞬念之间回到现实,父亲已不在半年了。我有时还以为他还活着,我去超市每次买的衣服都是换季处理的,有时竞然对处理的老年人衣服看来看去,原价二佰多的,现价便宜了一多半,做工也不错,适合父亲穿,要是父亲在的话,我会毫不犹豫买下……∴去年仲秋,八月十五前的星期天,在社保所上班的邻居姑娘到我店说,马上就要仲秋节了,你爹说,他喉咙痛,害怕以后有个三長两短,你回家一定要带上儿子和女儿,恐怕以后见不着,非常想孙子孙女了。八月十四早上,我带着女儿和儿子座着公交车回家过中秋节,父亲正在地里收玉米捧子,他看到已经半年未回家的孙子和孙女,特别高兴,地里还有玉米没有担回来,吃罢饭,我和父亲去地里干活往家挑玉米,他一担,我一担,只是我近几年不咋干农活,四十二岁的我还有点输给了八十岁的父亲,我问起他的病,他说喉咙痛,吃东西先喝口稀汤,再吃馍,要是光吃馍咽不下去,喉咙里有个疙瘩,并且有黄痰,我发现他嘴角和口腔内舌头烂,我说是上火了,可以喝点野菊花茶下下火,他告诉我,吃饭打嗝难受,会不会胃病犯了。我说下星期我问问医生。在这个过了仲秋节没多久,老人们要统一得换二代身份证,我在派出所门前,见到了父母,又见到了姐姐,姐姐告诉我,父母亲在村委医院作了检查,父亲有肾囊肿和胰腺炎,父亲近来打嗝历害,医院检查,医生偷偷告诉姐姐是食道癌晚期症兆,需要手术治疗或保守治疗。手术治疗,父亲年高体瘦,伤口愈合较难,建议贫穷人家老人时光不多,花钱再多未必能挽回一条命。但我内心想着父亲的病未必是癌症,我又带父亲咨询并诊的杨医生,医生开了几副中药和西药,是治咽喉炎和食道溃疡的药。我抽出时间再次回家探望,父亲吃了药不见好,自感肠胃不适,喉咙痛食物难以下咽,问我是不是寿限到了,每次喂药,都嫌药贵不管用,姐姐和妹妹在那个冬季不断探望和照顾。父亲就在家里这样痛苦的熬着,一是子妹三个家庭困难,也听了医生的劝告,癌症是既花钱也治不好的,至今多年为当时的决策感到后愧而内疚。短短的三个月,父亲进食困难,噢咙肿得让他只能喝些奶类,汤类。由于反流呃的难受,日益病重,面对吃药开始反感。过把春节,正月初十,一场大雪过后,我再次带着女儿和儿子回家探望父亲,姐姐和姐夫及妹妹都在,由于女儿和孩子很少回家,面对病床躺着的爷爷竟只叫了一声爷爷,再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,父亲知道我在县城打拼的艰苦,只说了句两个都长高了,一定要让他们好好读书。那是一个极冷的晴空,父亲穿上棉衣下了床,走出屋门,他推开我扶着他的手,说让我自已走,他拄着拐杖要下台阶,坐在厨房房檐下,太阳酒下久违的阳光,父亲脸色腊白,胡须凌乱,眼窝塌陷,有点畏光的眼睛,他说前些天脚肿的历害,今天觉着消了,棉靴能穿上了,望着孙子和孙女看到了希望,立春了天会一天比一天暖和,身体好起来吧,再能活几年,多看看他们!同时也看见了家里放着做了多年的寿木,漆得乌黑发亮,父亲又显得对疾病的无奈!我给他修剪了凌乱的须发和剪了指甲,又多少吃了几个姐姐做的饺子,响午的阳光使父亲精神了许多,交谈中,我还有点坚信,父亲熬过了这个寒冷的冬季,春天到了,父亲身体肯定会好起来。又过了两天,面对父亲的要求,要我请村医来看看,他舍不得我们,村医生诊脉后对父亲的病非常失望,输了水后,对我说恐怕撑不了几天了。第二天,我去找村医生,他有点不耐烦他说病号流感太多,根本脱不开身,你父的病我治不了,他教我输水怎样扎针,找回到家居然给父亲扎针输液成功了,输了两小瓶,到了第三天,输液下的很慢,有点不下了,天比以前格外冷,晚上比先前温度更低,屋里放着煤火炉子,另外还有小太阳,父亲一直感到浑身发凉,他睡得迷迷糊糊,他感到屋里有许多人乱哄哄的来来往往,他破口大骂,屋里来了两个手提铁索链的小鬼,让他们赶快滚蛋,我扶着他再次浅偿一口葡萄糖水,滋润他干渴的喉咙,漆黑的夜晚门外桐树上猫头鹰再次狂嘶悲鸣,我发怒地用瓦片扔向它赶走这个败兴鸟,我又在屋门和大门外撒下一把青灰,据听老年人说青灰就是一条河可以隔断阴间魔鬼的进入,我和妈妈,还有姐姐在屋里伴着昏迷不醒说胡话的父亲,这个冷冷的夜晚内心我无比的煎熬。我和姐姐在供神桌上烧了一把香,我和姐姐磕头求神保佑,我们的心是诚恳的,希望神灵祈福,救救我的父亲。忽明又暗的香火预兆着父亲的生死难度,夜深了,父亲闭着眼喊着娟儿,娟儿,一声跟一声的喊,喊得我心颤哆嗦而无助,他蹬开了棉被赤身裸外,我把他发凉的身躯用被子裹好,妈妈流着泪说睡吧别喊了行吧,孩子和女儿都在你的眼前呢!父亲睡了,他呼吸声音像拉风箱一样,喘着粗气,上气不接下气……我衣服没脱和母亲靠在床上困倦起来。大概凌晨五点多,我醒来的一霎那间,我发现屋内静得不见父亲的喘气声,我赶忙下床来到父亲床前,他原来早已停止呼吸,张着嘴巴,睁着眼睛,浑身冰凉生命已止。姐姐在中间屋睡觉,起床后烧了热水,我给父亲洗身理发整容,通知了亲戚,姐夫和妹子很早就来了,给父亲穿上了寿衣,由于当时火化政策紧,当地村委也是能躲则躲,不言声张一切就简,通知了几家亲减把父亲入殓棺木之中暂时囚葬,为了能不遭麻烦,我们一家强忍悲痛,烧了许多冥币,愿父亲一路走好!父亲与病魔整整斗争了四个月倒下了,他的一生是勤劳节俭的一生,他的一生只想到我们,从未想到为自己,有病忍着,瞒着不愿去拖累我们至于癌症夺去了生命。父亲是一个正直的人,他尊老爱幼,性情温和,他对我寄有很大希望,但我不才。他要我为人于善,他和母亲在我踏上创业之路后,都曾千咛万嘱我不要干歪门邪道的生意,正儿八经做人!转眼父亲已逝九年,母亲也于去年冬离世,他们一起合葬在村的地头,这就是以后我每年要回村的理由,这就是永恒的情感,有我的思念,有我的惭愧,有使我的梦中索绕!我在年的4月20日曾写下《清明祭》:在逝去的人中,怀念我的父亲,6年了不能释怀,父亲的养育历历在目,永记铭心,6年前父亲病癌,因经济困难放弃了就医治疗,心中常感不孝,父亲对人生的留恋苦苦在家与病魔斗争了四个月离世,祭父纸钱化蝶飞,想見音容空有泪。点点滴滴细细数,声声字字心酸楚,创业历经坎坷,意志坚定,老母亲14年重病脑梗脱险,孩儿一定要做到好照顾不能自理的母亲,应该为母亲能尽孝心而深感欣慰,不怕苦,不怕累,树我家风,让母亲延年益寿。平凡的父亲伴我度过了四十二个春秋,树欲静而风不止,子欲孝而亲不待。我还没有来得及尽孝,你却离开了,看着你的照片,忆过去的朝朝暮暮,是多么的幸福,现实你的离去又使我痛苦念念不忘,无论今日有何种感想,肩上的责任不许我颓废,每天都得新的启航!本文完,于年4月13日。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#个上一篇下一篇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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